第30章 作死一把手

她那麽好……“別哭了。”霍斯堯的聲音緩了緩,閉眼片刻,自己也有些懊惱。他看秦煙哭得狠了,才知道自己剛才做得過了些。但情緒上頭控製不住,她又太香太軟,本來隻想小懲大誡,結果一沾上就失了自控力……“你給我滾!”秦煙抖得厲害,不停抽噎,恨恨地盯著霍斯堯。要不是理智尚在,她現在就想和這個男人同歸於盡!她恨自己太窩囊!“姑奶奶,你倒是回一聲啊?秦冉心往這個方向過來了!”季城的聲音再次響起。秦煙瞬間停了眼淚,...“離開之前,你還欠她一個道歉。”霍斯堯道。

“什麽?!”蘇梅不可置信地轉頭。

他瘋了嗎?竟然不是要放過她,而是要她道歉!

“聽不懂?”霍斯堯勾唇,笑意森森,“看來秦家淨出些聽不懂人話的蠢貨——衛四,教教她。”

“是!”

衛四上前一腳。

“啊!”蘇梅慘叫一聲,跪在地上。

霍斯堯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的秦煙。

“霍寧!”蘇梅眼底猩紅。

“砰!”

衛四當頭一下,絲毫沒有留情。

“蘇夫人,我們二少的名字可不是誰都有命叫的。”

蘇梅吐出一口血,地上已經多了兩顆牙。

秦煙的目光裏都忍不住露出一絲駭然。

眾人震動,呼吸都屏住了。

這纔是霍二少,夠狠,夠絕,夠不留情麵!

當麵看見可比傳聞裏還要可怕啊……

剩下的幾個秦家人動作整齊地後退,秦冉心生怕霍少在她這裏也來一腳,抖得像篩子似的,通體發寒。

霍斯堯緩緩在蘇梅麵前蹲下。

蘇梅恨恨抬眼,卻被那道冰冷的目光逼得縮了回去。

這男人太可怕了,光是一個對視,就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但她目前接觸的那些人裏,沒有一個有這樣的氣勢!

霍斯堯傾身,緩緩開口:“這話我隻說一遍,記住了。”

“霍家隻要還在一天,你背後那幾隻阿貓阿狗,看見了都隻能老老實實叫一句爺。盡管傳話回去,告訴他們拎清楚,哪些人該動,哪些人不該,自己心裏有數。至於你要讓我後悔……”

他笑了,嵌在話裏的冷意卻更加幽森。

“我很期待。”

蘇梅狠狠一顫!

“但今天要是聽不見這聲道歉,你大概也聽說過我的名聲。我這人,脾氣不好。”低低的語聲如同夢囈般在耳側響起,如玉的指節在刀尖上滑過,“要是一會兒下手沒有輕重……”

“我道歉!”蘇梅恐懼地看著麵前的身影,終於繃不住了,“我,我道歉!”

霍二少名聲在外,她癲狂之下居然差點忘了,這就是個瘋子!

霍斯堯手指一停,抬眸等著,眼底投射著細碎的燈光。

秦煙低頭去看他的側臉,燈光籠在那張線條分明的臉上,優越的眉骨壓著深潭般的黑眸,半張臉浸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卻給人深入骨髓的恐懼。

但這一刻,她竟然沒有害怕,反而心緒複雜。

他替她出頭。

明明就是沒有耐心的人,卻為了給她一個道歉,和秦家人周旋到現在。

她從小被丟進山林裏養大,養父養母極盡打罵,後來和蘇沁聯係也隻能藏著掖著,書信溝通。

人生中唯一一次感受到被人庇護,居然是他……

“我……我鬼迷心竅,一時犯糊塗,才做了這種事……”蘇梅咬著牙,每說一個字,心裏就多一分恨,多一分屈辱,“對不起……啊!”

一聲慘叫。

冰冷的皮鞋碾上了蘇梅的手。

“在跟空氣說呢?”

他一字一句地開口。

這一腳,是她當時把秦煙送去衝喜的利息。

他記得第一次見秦煙的時候,她渾身是血,傷得不輕。

那些讓她低過頭的人,他遲早會一一討回來。

“秦煙!對不起!”蘇梅大叫,再也不敢敷衍,正對著秦煙磕了好幾個頭,“是我錯了,我有眼無珠,請你原諒!”

霍斯堯轉頭去看她。

出乎意料的是,秦煙也在看他。

四目相接,暗潮湧流,她的眸子清亮,堅韌剛毅。

半晌,她沒應聲,低了頭。

蘇梅被保鏢帶走,臨走前隻看了秦煙一眼,眼底刻骨恨意,森森蔓延。

今天這份屈辱,她遲早要秦煙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還有霍家!她早就掌握了內幕,霍家蹦躂不了多久了,風水輪流轉,她要看著這兩個賤人一起被推下地獄!

大廳裏靜了片刻。

秦冉心瑟瑟發抖,生怕下一個就輪到她,努力讓自己縮在角落。

秦老爺子連忙出來道:“這事情我也有錯,我也道歉!既然蘇梅已經被帶走了,秦煙,你能不能和霍少求個情,不要再追究了?”

在霍斯堯看不見的角度裏,秦老爺子眼睛微瞪,暗暗用表情威脅秦煙。

季城看得後背發涼。

真是作死一把手啊……這位姑奶奶狠起來可完全不比那霍二少差!秦家這是真不怕滅族啊!

下一秒,秦煙抬眼怯怯道:“謝謝霍二少替我查清真相,蘇阿姨已經被帶走了,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好嗎?”

聲線輕柔,大度又知禮。

眾人紛紛改觀:瞧瞧,這纔是真正的大家風範!

秦冉心咬碎銀牙,抖得更厲害了。

可真是能裝!

霍斯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懶洋洋地配合:“行,聽你的。”

最後三個字又是咬在唇齒間廝磨,在眾人聽來十分尋常,卻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秦煙耳邊。

她頭皮發緊,“謝謝霍少。”

“秦煙,你去送送霍少!”秦老爺子抓準了機會道。

霍斯堯挑眉,卻沒拒絕。凡陸衡有半點想要掌權的意思,這事兒都不可能輪到陸星。夜色沉涼如水,今晚有星空。秦煙出了醫院的大門,身後有腳步聲跟上,亦步亦趨,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她無奈轉頭,“出來吧。”樹影一動。半晌,湯風勉磨磨蹭蹭地擰著個手,走出來了。少年紅著臉,清秀的臉和別扭的表情像極了某個青春電影中的場景,很養眼,放在校園裏一定引起成片的尖叫。然而他對麵站著的是秦煙。一剛一柔,剛的是倩影,柔的是少年。“你有事?”秦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