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九條孝行的謀劃

說起來很輕鬆,但白啟雲麵對的畢竟是整個須彌的夢境。少說加起來也得有個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這一個個找關鍵的夢境節點得找到猴年馬月去。或許是看出了少年的為難,琳提了個建議。“擁有神之眼的人的夢境會比常人更容易成為夢境核心,你可以試著從你認識的人之中下手。”“神之眼的持有者”白啟雲的腦海裡立刻蹦出了幾個人的名字。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你說破壞夢境核心,該怎麼破壞,找到他們喊他們起床?”“那倒是...九條家的府中,少見的,三個男人齊坐一堂,其中一個年輕男子正對著正座上的老人爭吵著些什麼。

一旁稍顯年長的男人端坐於席間,沒有言語。

九條鐮治身為九條家的次子,很少與自己的父親九條孝行起什麼正麵衝突,但今天卻破天荒地跟自己的父親紅起了臉。

“父親大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對於自家弟弟的爭吵,身為兄長的九條政仁選擇了作壁上觀。

倒不如說,身為既得利益者的他本就不必出聲。

“鐮治,你對老夫的決定有什麼不滿嗎。”

麵對著自己那有些叛逆的小兒子,身為九條家主兼任當代天領奉行的九條孝行麵色低沉,似乎很不滿意九條鐮治的做法。

迎著父親那審問犯人似的目光,九條鐮治硬著頭皮說道。

“當然,父親你為什麼要找人對裟羅下手,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坐下來談談的。”

很顯然,這說的正是此前九條裟羅遇刺一事,身為九條家核心一份子,九條鐮治自然也是知曉了此事。

而且他還透過手下人的行動,得知了此事正是由他的父親,九條家當代家主一手推行的。

要知道無論九條裟羅怎麼調查,最終都是無功而返,從此中便可窺見兩者對家族資源的掌控上便有著不小的差距。

“哼,孽子,老夫行事怎需要你來說教,滾下去。”

對於小兒子的質問,九條孝行並沒有回答的意願,剛剛說上幾句便開始氣急敗壞地趕人。

“父親!”

不過很顯然,九條鐮治此時已經突破了心中對於父親權威的枷鎖,並不想就這麼退縮。

他直起身來,用目光狠狠盯著麵前的老人,就像是要洞穿他的心中所想一般。

但還沒等到父親大人給他一個交代,一旁的兄長卻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逼問。

“夠了,鐮治,注意你的態度。”

“態度?什麼態度?你們就是用比這還要狠毒數十倍的態度對待裟羅的,還跟我提態度!”

派人勾結外人動手刺殺自家長女,奪走對方的神之眼,這豈不是比他的態度還要惡劣到了不知哪裡去了。

“鐮治,你越界了,父親大人想做什麼不是你能乾預的。”

身為幕府軍大將,九條政仁身上軍人的氣質一瞬間便鎮住了自己家這個隻會打理家業的弟弟。

“切。”

意識到自己無法動搖兩人的決定,九條鐮治黯然起身,頭也不回地向著門外走去。

這件事,他不能就這麼當做沒看見。

天領奉行不是九條家的天領奉行,而是將軍大人的天領奉行!

看著九條鐮治遠去的背影,九條政仁端起身前的茶盞抿了一口。

“父親大人,這麼做真的好嗎。”

身為家中長子,九條政仁知曉的東西自然要比自己的弟弟妹妹來得多,雖然他也不能盡數知悉,但將收集到的情報跟眼下的情況對比一下便不難得出父親的想法。

待到九條鐮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之中後,九條孝行端起髮色蒼白的麵孔,立於堂前。

他將擺放在一旁的公文挪出,把桌麵打理乾淨。

“若是能因此讓裟羅退位,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如若不行,那也達到了我的目的。”

其實他本來也沒打算透過那些小毛賊讓九條裟羅受到什麼損傷,最多最多也就是奪去她的神之眼,將她從高位上逼退。

這樣可以使得九條家所掌管的軍權盡數落在長子九條政仁的手中,達成權力的高度統一,確保九條家的意誌不會得到偏差。

這對於之後九條家掌控天天領奉行與戰爭的形勢無疑是有利的。

而如果奪不走九條裟羅的神之眼,也可以傳遞出家中不和的表象讓她知道。

眼下便是九條孝行他想要達到的另一種場麵,忠於雷電將軍的九條裟羅以及偏袒她的九條鐮治勢必會將九條家分割開來。

而且很顯然,九條裟羅已經對家中有了戒備,此次前往清籟島所帶的人馬都是負責雷電將軍安全的近衛,而不是之前九條家的人。

“是嗎,父親大人所行之事確實危險,稍有不慎”

九條政仁話未說完,但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聞言,九條孝行合上了雙眼。

誠然,自家大兒子應當是察覺了他的意圖,但為了稻妻,此事必須進行下去。

即便會違背將軍大人的意誌而遭到清算。

為此他特意將九條家劃成兩派,即便他計劃不成,那忠於將軍大人的九條裟羅也會被保留,站在其一方的九條鐮治也會一同留存下來。

無論如何,九條家都會在這次變動中得以保留。

九條孝行擺了擺手,示意政仁不必再說下去。

他操著一雙老目望向窗外,神櫻的花朵從枝頭緩緩落下,堆進腳下的泥土之中。

花香混著泥土的氣息,彰顯著春日的到來。

但這稻妻的春天,又該何時才能來到呢。

“鐮治那小子雖然看起來叛逆,不過他有一句話說的倒是不錯。”

香氣小兒子奪門而出的場景,九條孝行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這孩子也不是那個萬事以長輩意見為先的傢夥了,還算是有些成長。

“三奉行確實不是九條家的三奉行,但也不是將軍大人的三奉行,而是稻妻的三奉行。”

————

經過了一整天的航行,九條裟羅一行人終於到達了清籟島。

在九條裟羅的安排下,白啟雲前往了本地天領奉行的分部暫時休息,等待著將士們打撈完畢。

一路上,他回想著在船上九條裟羅跟他說過的話。

“難不成清籟島竟然還有能跟天領奉行對抗的組織?”

對於他提出的問題,九條裟羅給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

“當然有,這清籟島上有著自己本地的信仰,自然也有著自己的神社,而這島上的一切都依附於神社的管理之下,正如同鳴神大社之於鳴神島,曚雲神社之於海祇島,這清籟島上有著一座名為淺籟神社的存在,掌管著居民們的生活。”

說到這裡,九條裟羅看了了身前的少年一眼,鄭重地提醒道。

“入島後儘量少跟她們扯上關係,如果真的有交流的必要一定要說自己是來旅遊的外國遊客,儘量與天領奉行撇開關係。”

“我我知道了。”

雖然白啟雲覺得沒必要這麼嚴肅,但能聽別人的勸告也是他的優點之一。

不過經歷了這麼一遭,這清籟島鳥語花香的場麵在此時的他眼中看來卻像是一張深淵的巨口,隱藏著無數的危險。

“所以說我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

將行李放在奉行所安排的房間床上後,白啟雲的視線向著窗外探去。

與鳴神島那千篇一律的神櫻銀杏不同,清籟島上的植物種類明顯要多上許多。

例如在璃月常見的卻砂樹在這裡就比較常見,除此之外還能見到少量蒙德的蒲公英以及一些稻妻本土的特產,例如天雲草實之類的。

除此之外,從窗外望去,一片往無邊際的原野從清籟島上蔓延開來。

依稀能辨認出其上有農民種植的痕跡,看樣子清籟島也有在農業方麵的發展。

“噹噹噹!”

就在白啟雲四處打量清籟島的壞境時,一個梳著黑色齊耳短髮的少女站在窗前敲起了窗子,一臉嚴肅。

她對著少年指了指,用手往外勾了下,示意他開啟窗戶。

“嗯?怎麼了嗎。”

白啟雲下意識地開啟了窗戶,想看看這傢夥要做什麼。

少女身高與刻晴差不多,一頭黑色的短髮規規整整地躺在耳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滿著審視,白色的巫女服將她曼妙的身姿所掩蓋,但依稀能辨認出少女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一枚水藍色的神之眼懸掛在少女的腰間,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不過更吸引白啟雲的是對方身上的衣服,雖說是巫女服,但款式跟顏色都與他在鳴神島上見過的巫女有所區別。

純白色巫女服將少女的純潔感體現的淋漓盡致,光是觀感就要比鳴神大社的服裝強上許多。

看著眼前神情不悅的少女,白啟雲發聲道。

“有什麼事嗎。”

這樣的著裝,以及對他莫名其妙的態度,毫無疑問,這傢夥肯定就是九條裟羅所說的淺籟神社的巫女。

雖然天狗小姐告誡過她不要跟對方扯上關係,但他畢竟是來稻妻長見識的,莫說清籟島,就連那掀起戰火的海祇島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都想去看看。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武力佔據上風的情況下,就比如現在,雖然少女是神之眼持有者,但他並未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什麼威脅,所以他才會毫無負擔地開啟窗戶。

但說到底,如果這傢夥想對他不利的話,一麵窗戶在神之眼持有者麵前跟一張紙也沒什麼區別。

“你是跟那群人一起來的吧,你也是天領奉行的人?”

不同於其餘武士,少女看著從那條船上下來的人隻有白啟雲一人走進了居所。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應該是那那群幕府武士有區別的,身為神社的巫女,她必須過來確認一下。

“啊我算是被他們請來的技術顧問?”

想到九條裟羅的囑咐,白啟雲試圖證明自己的身份,可聽了他的話後,麵前的少女臉上的神情卻越發的狐疑了起來。

“不不不,硬要說的話我應該是來自外國的旅人,你看我可是有證明的。”

白啟雲連忙從包中掏出自己的離島證明遞了過去。

見狀,少女皺著眉頭瞥了一眼麵前這個看起來沒說實話的傢夥,接過所謂的證明檢視了起來。

離島證明是為了外國人離開離島所發行的證明,稻妻本地有戶籍的居民是不需要這東西的。

所以這張證明變相說明瞭白啟雲的身份確實是來自外國的旅人。

“白啟雲?你是璃月人?”

將證明上的名字和照片與本人對比後,少女這才放下心來,將白啟雲所說的話認定為事實。

不知道是不是白啟雲的錯覺,在確認了他不是稻妻本地人後,少女的神情明顯輕鬆了很多。

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緊繃。

少女將離島證明遞還給白啟雲後,整了整衣裝,行了一禮。

“在下名為淺籟禮,是淺籟神社的巫女兼當代宮司,白先生如果方便的話煩請跟在下走一趟。”

“走一趟?去哪?”

聞言,白啟雲眼皮一跳。

“每一個來到清籟島上的人都需要在神社登記,這是自古以來清籟島立下的規矩,也是為了保護人們的安全。”

對於少年的詫異,淺籟禮也是十分能理解。

在鎖國令前,不少的外國友人在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也是相當驚訝。

不過考慮到秩序的維護,對每一位登島的客人都加以登記是必須的。

少女的話語清淡卻透露著不可質疑的威嚴。

這種感覺白啟雲曾在凝光和九條裟羅等身居高位的人身上見過。

看來這清籟島還真是以神社作為核心的島嶼。

“好,等我收拾一下。”

白啟雲並不想在這裡拒絕淺籟禮的‘邀請’,如果真的拒絕的話這傢夥恐怕會立刻將他跟天領奉行畫上等號,有些得不償失。

為了不引起恐慌,他留了一張字條給奉行所的人,讓他們不用大張旗鼓地找他。

處理好了一切後,白啟雲帶上揹包裡的嫣朵拉,從窗內一躍而下。

似乎是沒想到少年會選擇這麼粗獷的方式出來,淺籟禮神色一愣。

原本維持的好好地公式化笑容也被白啟雲的舉動打出了漏洞。

“嗯?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我們走吧,這邊請。”

作為本地人,淺籟禮很輕鬆地便帶著白啟雲繞過了奉行所周圍的看守,沿著一條林間小路向前走去。

如果不是確定這傢夥的身份不凡,白啟雲甚至都以為這女人會不會是什麼盜寶團的大盜,這踩點換路真是太熟練了。

兩人的腳步在青蔥的草地上一路向前,不多時,一座佇立在山坡上的神社便出現在了白啟雲的視野之中。

紅纓細縷,漆木飄香。

山間樓閣,不外如是。邁開腿繼續向前。途徑走廊時他隨口問道。“你現在住哪間房?”“我呃”還沒等北鬥說些什麼,站在自己房門前的白啟雲直接開啟了臥室的大門。也不用北鬥回答了,答案已經明晃晃地擺在了白啟雲的眼前。紛飛的女性衣物散落在床麵以及櫃子上,好不熱鬧。見狀,白啟雲的眼角微微抽動。這女人是把他的房間當成自己的臥室了啊。他走到床邊,床上的被褥剛被掀開,上手摸去,裡麵還留有餘溫。很顯然,剛剛這裡還住著某個女人。白啟雲看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