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 試探

述並不太明確,但自己正好夠資格,倒是不可輕易錯過。且根據古月所言,白夜散盟的行事風格也還算正派,並無劣跡,這次當街招人獵獸,應該不是什麽陰謀。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後,袁銘邁步走進白夜散盟。穿過大門,一個庭院出現在前方,兩個穿著白色勁裝的男子攔住了他。“這位道友可是要參加這次獵獸任務?”左邊的瘦高男子負手而立,打量了一眼袁銘,問道。此人滿臉麻子,麵板發黃,看起來頗為醜陋,眼神卻異常明亮,似乎是修煉某種...袁銘對八王爺世子的離去渾不在意,他本就是來走個過場,正準備找一個地方坐下,結果卻有人率先圍了上來。

“嗬嗬,袁兄,數年不見,別來無恙啊。”一名身材瘦弱的白衣男子拱手道。

袁銘認出他是禮部尚書之子程成,當即迴禮:“勞程兄叨唸,袁某無恙。”

邊上,一名有些肥胖的男子不耐煩地說道:“最煩你們這些讀書人,天天文縐縐的,袁兄好不容易纔從南疆迴來,必然曆經了九死一生,你還問這些廢話?”

這是近衛統領之子龔傑,袁某聞言笑了笑:“龔兄,我可也是讀書人啊。”

“說起這個,袁兄新書《盛公子南遊記》我可是看完了,真是精彩啊!裏麵的那些南疆故事,到底是你編的,還是真實經曆過的?”龔傑有些期待地望向袁銘,問道。

“這個嘛,就任君想象了。”袁銘衝龔胖子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道。

龔傑不滿意他的答複,又起鬨讓他說說在南疆的遭遇,程成也開始幫腔。

這時又有幾名重臣子女圍了過來,也七嘴八舌地追問起來。

袁銘推托不得,便幹脆隱去了自己修士的身份,將烏桑之事半真半假的講了出來,引得眾人一片驚呼。

“我記起來了,《盛公子南遊記》上有個類似的故事!”有記性好的高呼道。

這下,眾人便都覺得《盛公子南遊記》是袁銘的真實經曆,一個個提出自己對故事的理解與疑問,纏著袁銘解答。

袁銘應付了他們好半天,說得口幹舌燥,眾人方纔滿意。

忽然,有一人冷不丁道:“今天林俊生怎麽沒來?”

“他如今攀了高枝,進了長春觀,看不起我們這些沒天分的兄弟,怎麽會來?”龔傑冷笑一聲。

“而且我都聽說了,袁兄從南疆迴來都一個月了,他愣是沒去拜訪過一次,虧袁兄以前還把他當作至交,我看他,就是一個小人!”程成也附和道。

此言一出,眾人群情激憤,紛紛斥責起林俊生不仗義。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袁銘卻咳嗽兩聲道:“諸位也是誤會了,其實我挺理解林兄的,畢竟修行之路難若登天,他本就與我一樣天資不足,如今得了機緣,自然要加倍珍惜,刻苦努力,方纔能夠實現心中願景。”

聞言,眾人齊讚袁銘寬宏,更加熱情追捧。

就在此時樓梯前,一名高挑清麗的白衣女子被侍女簇擁著,款款而來,剛抬頭,恰好與袁銘對上視線。

女子對袁銘笑笑,走到一旁,並沒有圍過來。

袁銘見狀向身邊眾人道了聲歉,走到女子身邊,拱手一笑道:“樓蘭姐,沒想到你也來了,你也不到我家來看我。”

“你家現在車水馬龍,我是高攀不起了,三年多你一路遊山玩水卻書信皆無?”白衣女子不冷不熱道。

袁銘苦笑:“樓蘭姐你誤會我了。我的確有難言之隱。”

“算了算了這次又出了名了,我的幾個好閨蜜可都纏著,讓我問你要幾張墨寶,以解相思之苦,還有一個膽大的,寫了封信托我轉交,

需要我拿給你瞧瞧嗎?”白衣女子樓蘭調侃道。

袁銘鬱悶的笑道:“信還是免了吧,我擔心看了信,心有所係,我就沒有自由了。”

樓蘭嗔道:“你去了南疆後迴來真變了呢。”

袁銘嘿嘿一笑,低聲道:“說真的,你和天明到底準備什麽時候完婚?趕緊完婚吧,修煉得越高,以後想要子嗣越是艱難啊。”

樓蘭臉一紅,道:“呸!當初我與天明想著等你從南疆迴來,再完婚也不遲,可誰料到你在南疆失了蹤,他也不知怎麽的忽然修了仙,連朝政都越發荒廢,我和他見麵也少,恐怕他也變心了。”

袁銘沉默了,一時也不知怎麽安慰樓蘭好。

就在這時,樓蘭突然噗嗤一笑:“修了仙而已,又不是做了太監,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我都已經想好了,他要是加入長春觀,我也加入長春觀,到時候在宗門裏堵著他,看他敢不娶我!”

說著,樓蘭雙目盯著袁銘:“你可別給他通風報信哦,我現在已經煉氣六層了,你要是說漏了嘴,哼哼。”

“我纔不去長春觀。”袁銘趕緊搖頭道。

“別再賭氣了,你還是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別擔心,進了宗門,要是有人敢嘲諷你天資不足,我一定幫你教訓他!”樓蘭惡狠狠地說道。

袁銘心中感動,隻能含糊道:“多謝樓蘭姐。”

樓蘭神氣地輕哼了一聲,又問道:“你現在也是修士了,煉氣幾層了?”

“剛剛踏入煉氣後期。”袁銘如此說道。

“你是怎麽在三年時間裏修到的,不可能!你離京時明明就是普通人,普通靈根!”樓蘭說道。

“我三年前得到了長春觀功法。南疆又多有奇遇。”袁銘說道。

“你騙人,你怎麽會有長春觀功法,你走時天明都沒修煉呢,滿口胡言。走了。”樓蘭說道。

她隨行的侍女見樓蘭突然起身要離去,問道:“啊,小姐怎麽剛來就要走了?”

樓蘭迴身佯怒道:“不想和騙子在一起。”

袁銘連忙上前告罪解釋,說了好些南疆趣事才引開了樓蘭對他修為的好奇。

久別重逢,兩人又聊了半晌,直到世子歸來。

樓蘭對文會興趣不大,這次來主要是為了與袁銘碰一麵,畢竟已到了婚配的年紀,平日裏也不方便登門和袁銘單獨相會,見狀便主動告退,離開了鼎陽樓。

……

夜深了。

袁銘在眾人的簇擁下從鼎陽樓中走出,臉頰有些泛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酒。百度搜尋搜趣屋。

在門外,早已等候多時的王順立刻上前,護衛們將袁銘攙扶到了馬車上,朝著將軍府駛去。

馬車走了不遠,車廂中,袁銘忽然出聲,帶著些許醉意:“先去林俊生府上。”

“少爺,都這麽晚了,您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王順勸道。

“囉嗦,立刻,馬上!”袁銘拿出袁府少主的威勢。

無奈,護衛們隻能護送著袁銘來到了林府。

袁銘下了馬車,有些搖晃地走

到林府門前,一個護衛用力地敲著門。

很快,門開了,一名門房不耐煩地探出頭:“大晚上的,誰?喲,袁公子,怎麽是您來了?”

袁銘不答:“讓林俊生出來見我!”

“這……小人這就去稟報。”門房一怔,隨後退了迴去。

很快,他便又探出頭來:“袁公子,十分抱歉,我家少爺近期正在閉關修煉,不太方便見客。”

“讓他出來見我!立刻!”袁銘怒氣衝衝地說道。

“袁公子您就別為難小的了。”門房苦著一張臉道。

袁銘道:“那好,你給林俊生帶句話,我就在這裏等他半刻鍾,他若不來日後可別後悔!”

門房隻得再去傳話,但這一次,他並沒有迴來。

半刻鍾後,袁銘冷笑著一言不發地轉身迴了馬車。

“迴府。”

王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一頭霧水地駕著馬車迴了將軍府。

就在袁銘離開後不久,又一輛馬車停在了林府門口,從上麵下來一名頭戴鬥笠的黑衣人,也敲了敲林府大門。

等了片刻,沒人迴應,他也不惱,繼續敲門,很快,門房便重新探出頭。

黑衣人沒說話,隻是掏出一塊令牌展示給了門房。

門房認得這是林俊生的私人信物,連忙開啟門,將神秘人讓了進去。

在他的帶領下黑衣人很快便來到了林俊生閉關的房間之前,不等他上前,房門便忽然開啟。

黑衣人快步走入屋內,摘下鬥笠放到一邊,直接道:“我看到袁銘來找你了。”

燭火照耀下的,他的麵容清晰無比,赫然正是八王爺世子。

“我知道,但他到底想幹什麽?”林俊生點點頭。

八王爺世子道:“或許,他還念著你的舊情,今夜文會上,我特意讓人試探了他,結果他卻為你辯護。”

林俊生沉默了,燭火下臉色變換莫名。

“你該不會覺得,他真的能夠原諒你吧?”世子冷笑道。

“我當然不會這麽天真,隻是,陛下與他情同手足,如今他歸來,會不會讓陛下對我動手?”林俊生搖頭。

世子說道:“你放心,你現在是長春觀的弟子,他又沒有證據。袁銘能活下來,完全是你失手了,父王已經滿足了你的要求,國師也破例收你為徒,你也進了長春觀,但保你一時保不住你一世,袁銘還得你自己解決。”

“我心裏有數。”林俊生點點頭,藏在身後的手,卻捏得死死。

世子也不在意他心中所想,重新戴上了鬥笠:“你繼續閉關吧,一切都以父王繼位為重。我走了。”

林俊生沉默無言,也沒起身送世子。

很快,世子便又登上馬車,疾馳而去。

隻是,在他走後,林府邊上,昏暗的小巷內,一隻黑梭梭的魂鴉撲棱棱地從空中飛下,將口中含著的藍色寶珠,送到了袁銘手中。

袁銘此刻臉上毫無酒意,手中把玩著寶珠,目光幽幽。

“果然是賢八王啊……嗬嗬。”地接了過來,一邊口中唸叨著什麽,一邊麻利的付了錢。袁銘覺得自己的南疆版本《童稚話本》頗有紀念意義,便也花錢買了下來。「你喜歡看稚童寓言?」這一舉動,引來趙桐一陣詫異,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總好過你偏愛成人經典吧。」袁銘將「成人經典」四個字咬得極為重。「袁兄啊,看來你我是同道中人,不如去喝一杯吧。」趙桐「哈哈」一笑,摟著袁銘肩膀,出門而去。山珍樓裏。袁銘與趙桐相對而坐,後者還拉來了古月一起,三人痛飲...